第52章 青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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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青梅
慶功宴的地點選在了位於濱海港灣的帆船酒店內。一個離鐘晚黎的老洋樓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車程的地方。
怕塞車, 周六下午三點半左右，鐘晚黎早早開著她胡椒白色的minicooper，準時準點來到了遲未晞所在的小區。
進停車場要進行繁瑣地登記。
鐘晚黎便將車子停在大門附近, 她給遲未晞發信息：我到了。
遲未晞回覆得快：好, 我從大門出去。
鐘晚黎：好的。
不多時, 隨著前方閘機開關聲響起, 鐘晚黎視線偏移，很快便看見了身穿珍珠白色V字領長裙的遲未晞。
她今日是偏法式風格的裝扮, 裙子束腰，漂亮的天鵝頸下方，戴著一條優雅的三層珍珠項鏈。
顆粒飽滿的珍珠大小層次錯落, 看起來不會過分嚴肅, 外加上她輕覆古的妝容, 頭發低低束成馬尾，遠遠看，就像是徑直從覆古畫報裏走出來的俏麗少女。
待遲未晞上車, 鐘晚黎又是忍不住誇讚：“晞晞, 你也太好看了吧。”
遲未晞視線落在鐘晚黎身上, 也要誇她：“你也好看，特別特別好看。”她笑起來誇人的時候眉眼彎彎，一下就沖淡了她身上那種雨落枝頭的破碎感。
鐘晚黎很快啟動車子，腳踩油門，水墨色長裙的裙擺在她腳踝邊側輕輕揚了揚，她笑說：“好了，我們不要商業互吹了。”
遲未晞正在系安全帶, 聞言，她開玩笑：“誒...我是發自內心的耶, 原來你對我是吹的哦。”
“討厭。”鐘晚黎笑著嗔她。
不多時，minicooper繞上了高架橋。
與迅德簽訂合同已經過了將近快一周，鐘晚黎仍是覺得不可思議，她轉著方向盤：“想不通，好神奇。”
“晞晞你知道嗎，就在迅德聯系我的前一天，我都還在想，要不就咬咬牙，狠心把我爸留給我的那套老房子賣了算了。”
說到這，鐘晚黎長長呼出一口氣：“還好。”她感慨著，“不管是賣掉那老房子，還是撐不住了關掉‘黎晚’，對我來說，都是難以抉擇的難題。”
一個是父親生前留下唯一的東西，一個是自己熱愛的心血，遲未晞安慰她：“這些你都不用擔心啦。”
“以後我們只需要考慮，該如何給觀眾帶來最好的舞臺就可以了。”
鐘晚黎還是要擔心的：“你說，萬一人家哪天要是覺著不對，撤資了怎麽辦。”
“應該不會吧。”有溫嘉檸在，“他們應該不會有覺著不對的那一天吧。”
鐘晚黎聳了聳肩膀：“但願吧。”
遲未晞看向窗外，心底裝了一片寧靜的海，她對著視野逐漸擴寬的海港，也低聲說：“但願吧。”
她的但願被吹散在了窗外，臨海的泊油道路有風，壓低了兩旁油棕樹的枝葉，帶來海灣薄薄的潮濕氣息。
鐘晚黎視線飄向遠處僅窺得一角的超級游艇，它泊在半島，周圍停靠著依稀可見的帆船。
視線更遠的地方，是低矮的群山，下午五點沒到，天空仍是呈現出碧透的藍，成片的歐式建築群立於山內，遠遠的，仿佛能看見它們映著藍色海洋的巨型玻璃窗。
這處風帆游艇匯聚的港灣，有關它的主人，網絡上總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。
傳得有鼻子有眼，但真真假假，或許只有這片海港才知道，自那個撞碎山道的夜晚，沒兩年，它低調易主。
海港沿途往上，途經過半島的亞海灣，那裏有一條關閉多年的私人賽道，聽說，那裏關了它新主人最大的遺憾。
-
酒店門前，鐘晚黎將她胡椒白色的車子交給了泊車員。
下午五點三十分，柑橘色的落日逐漸褪去了色彩，天空開始換上一片憂郁的藍海色。
今夜，“黎晚”一行五人出席。
隨負責接待的侍應生進電梯，鐘晚黎看著顯示屏上方不斷上升的數字，她不由極輕極輕地咽了下口水。
再透過金屬壁的轎廂門偷偷打量起其他人。
發現除了遲未晞和游文宇，剩下的，向北北和程飛已經變得像她一樣，神色開始染上了莫名的拘謹。
不多時，電梯抵達位於123層的宴會廳，侍應生微側彎腰，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鐘晚黎點頭致謝，不由拉著遲未晞的手，小聲說：“這架勢。”
“仿佛我們得了奧斯卡。”
遲未晞拍拍她的手，也笑著回應：“那就當我們得了奧斯卡。”
身後跟著的向北北一臉擔憂地追上來，她開口問：“表姐，這一餐吃完，我們該不會要去緬北打電話了吧。”
聽得鐘晚黎倒吸一口涼氣：“完了，這是我沒想過的方向。”
遲未晞忍不住笑。
這天上掉餡餅的事，鐘晚黎：“我們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啊。”
自然是來不及了。
迅德負責與“黎晚”對接的負責人胡德宇的交談聲自身後傳來。
鐘晚黎腳步一頓，自然回頭。
緊跟著，她比聽到去緬北打電話還要更重地猛一吸氣。
其餘幾人便也跟著紛紛回頭。
與胡德宇並行而來的，是被譽為話劇先行者，戲劇界泰鬥的國家一級演員，已消失在大眾視野，並隱居多年的文漱白文老師。
向北北驚得張大了嘴巴：“文老師也來的話，我們應該不用去緬北打電話了吧。”
鐘晚黎呆呆：“應該不用了吧。”
遲未晞也小小驚訝了一下，要知道，文老師自宣布退圈，已徹底處於避世的狀態。對外界的一切事物，他一概是不聽不管，不聞不問的。
現下，他算是出山了嗎？
如果是，這陣仗，已經不僅僅是拿到奧斯卡了。
眼見前方幾道人影，與文老師交談著的胡德宇也自然停下，他沖鐘晚黎點了點頭，跟著攤了下手，示意進去再說。
一行人進了宴會廳。
今夜，與其說是“黎晚”的慶功宴，倒不如說，是一場專為“黎晚”打造的私人晚宴。
那些平日根本不可能見到的泰鬥，卓越成就的老師，鐘晚黎恨自己沒能拿個小本本過來。
“太神了太神了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，我都恨不得記下來貼在床頭，然後每天進行反覆背誦。”
遲未晞也點頭，通過短短兩個小時的交流，這一頓益匪淺的晚餐，遲未晞想，一生中，大概也就這一次了。
可這一次的時間實在是過於短暫。
待薄薄的暮色漸退，黑夜悄然降臨，晚八點，“黎晚”五人站在酒店樓下，與胡德宇一起，真切地與各位老師告別。
霓虹般的車燈亮起，一瞬便映入了昏暗夜色，不多時，它們很快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圓點。
鐘晚黎望著那方已消失在視野裏的圓，她堪堪想要轉身致謝，胡德宇先她一步開了口。
他再次發出了邀請。
這次是酒店的23樓，迅德的團隊已經提前在那裏等候：“走吧，屬於你們慶功宴。”
竟然還有慶功宴。
鐘晚黎簡直要驚掉下巴，一時間，她說不出話。
向北北和程飛在身後小聲討論：“我表姐該不會是被誰看上了吧，不然怎麽能拉來這麽厲害的投資。”
“誒，你說我們之前為什麽要關門啊。”
程飛聲音很小：“我也很想知道。”
聽到還有慶功宴，遲未晞極輕地咬了下唇角。
那天，她沒有接溫譽文的話，關於要不要把溫嘉檸也叫上這件事，說實話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。
心底就是突然那麽亂糟糟了一下。
眼見遲未晞的表情，游文宇算是看明白了，他歪了下頭，對仍在猜測的向北北說：“不是因為你表姐。”
向北北：“啊？”
游文宇笑了笑，不再說什麽。
向北北：“也不可能是因為我呀，難道是晞晞？”
程飛：“就不能是因為我嗎？”
向北北：“能是能，可我們之前都要關門了，也沒見你起點作用啊。”
程飛：“......”
程飛：“惡語傷人六月寒。”
向北北：“......”
幾人很快抵達了23樓。
與剛才的宴會廳不相上下的地方，隨著鐘晚黎推門的動作，biubiu的禮花聲響，無數的彩帶在空中飄揚，像泊岸的游艇起了五彩的帆。
由於對面是一個較為年輕的團隊，不少會拱氣氛的e人帶頭鼓起了掌，遲未晞躲在鐘晚黎身後，也跟著大家一起，乖乖地拍起了手掌。
雖說是慶功宴，但好像目前也沒什麽可慶的功。因此，這便成了一場鬧騰的聚會，年輕人總是能找到話題可以說的。
待酒過三巡，屋內的氣氛已經開始變得微醺，緊閉的廂房大門被侍應生推開了一道半大的縫隙。
醉眼朦朧中，遲未晞看清了來人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，黑色的襯衫，黑色的西服，黑色的西褲。
微弱的廊燈下，是他極為英俊的面容。
他沈沈的身影正朝著她的方向，他和鐘晚黎在說話，他繞到了吧臺，現在，他正和胡德宇在交談。
他沒有朝她走來。
遲未晞不由扁起了嘴，很快撈起了桌上那盤用於解膩的青梅。
三杯半已經是極限了，遲未晞沒敢放肆，她把青梅銜在嘴裏，剛要咬下，鐘晚黎一臉神神秘秘地沖她跑了過來。
原來迅德幕後最大的老板，竟是那位送花的溫先生。
鐘晚黎不免打趣：“晞晞，我就說溫先生怎麽願意屈尊來我們這所破廟。”
“原來是因為你。”
遲未晞盯著溫譽文的身影，嘴微張，她用舌尖把青梅抵到了齒關處，“喀”一下，用力咬破了它。
她酸得牙齒都在發顫。
才不是因為她呢，遲未晞撇撇嘴：“不是因為我。”
周遭喧鬧，溫譽文朝她投來了一眼，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真切。
遲未晞迎上了他的目光，突然又扁起了嘴，她和鐘晚黎解釋說：“他是我最好最好朋友的小舅舅。”
我其實，喜歡他很久很久了。
可是，
我現在連他有多喜歡我，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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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塞車, 周六下午三點半左右，鐘晚黎早早開著她胡椒白色的minicooper，準時準點來到了遲未晞所在的小區。
進停車場要進行繁瑣地登記。
鐘晚黎便將車子停在大門附近, 她給遲未晞發信息：我到了。
遲未晞回覆得快：好, 我從大門出去。
鐘晚黎：好的。
不多時, 隨著前方閘機開關聲響起, 鐘晚黎視線偏移，很快便看見了身穿珍珠白色V字領長裙的遲未晞。
她今日是偏法式風格的裝扮, 裙子束腰，漂亮的天鵝頸下方，戴著一條優雅的三層珍珠項鏈。
顆粒飽滿的珍珠大小層次錯落, 看起來不會過分嚴肅, 外加上她輕覆古的妝容, 頭發低低束成馬尾，遠遠看，就像是徑直從覆古畫報裏走出來的俏麗少女。
待遲未晞上車, 鐘晚黎又是忍不住誇讚：“晞晞, 你也太好看了吧。”
遲未晞視線落在鐘晚黎身上, 也要誇她：“你也好看，特別特別好看。”她笑起來誇人的時候眉眼彎彎，一下就沖淡了她身上那種雨落枝頭的破碎感。
鐘晚黎很快啟動車子，腳踩油門，水墨色長裙的裙擺在她腳踝邊側輕輕揚了揚，她笑說：“好了，我們不要商業互吹了。”
遲未晞正在系安全帶, 聞言，她開玩笑：“誒...我是發自內心的耶, 原來你對我是吹的哦。”
“討厭。”鐘晚黎笑著嗔她。
不多時，minicooper繞上了高架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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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晞晞你知道嗎，就在迅德聯系我的前一天，我都還在想，要不就咬咬牙，狠心把我爸留給我的那套老房子賣了算了。”
說到這，鐘晚黎長長呼出一口氣：“還好。”她感慨著，“不管是賣掉那老房子，還是撐不住了關掉‘黎晚’，對我來說，都是難以抉擇的難題。”
一個是父親生前留下唯一的東西，一個是自己熱愛的心血，遲未晞安慰她：“這些你都不用擔心啦。”
“以後我們只需要考慮，該如何給觀眾帶來最好的舞臺就可以了。”
鐘晚黎還是要擔心的：“你說，萬一人家哪天要是覺著不對，撤資了怎麽辦。”
“應該不會吧。”有溫嘉檸在，“他們應該不會有覺著不對的那一天吧。”
鐘晚黎聳了聳肩膀：“但願吧。”
遲未晞看向窗外，心底裝了一片寧靜的海，她對著視野逐漸擴寬的海港，也低聲說：“但願吧。”
她的但願被吹散在了窗外，臨海的泊油道路有風，壓低了兩旁油棕樹的枝葉，帶來海灣薄薄的潮濕氣息。
鐘晚黎視線飄向遠處僅窺得一角的超級游艇，它泊在半島，周圍停靠著依稀可見的帆船。
視線更遠的地方，是低矮的群山，下午五點沒到，天空仍是呈現出碧透的藍，成片的歐式建築群立於山內，遠遠的，仿佛能看見它們映著藍色海洋的巨型玻璃窗。
這處風帆游艇匯聚的港灣，有關它的主人，網絡上總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。
傳得有鼻子有眼，但真真假假，或許只有這片海港才知道，自那個撞碎山道的夜晚，沒兩年，它低調易主。
海港沿途往上，途經過半島的亞海灣，那裏有一條關閉多年的私人賽道，聽說，那裏關了它新主人最大的遺憾。
-
酒店門前，鐘晚黎將她胡椒白色的車子交給了泊車員。
下午五點三十分，柑橘色的落日逐漸褪去了色彩，天空開始換上一片憂郁的藍海色。
今夜，“黎晚”一行五人出席。
隨負責接待的侍應生進電梯，鐘晚黎看著顯示屏上方不斷上升的數字，她不由極輕極輕地咽了下口水。
再透過金屬壁的轎廂門偷偷打量起其他人。
發現除了遲未晞和游文宇，剩下的，向北北和程飛已經變得像她一樣，神色開始染上了莫名的拘謹。
不多時，電梯抵達位於123層的宴會廳，侍應生微側彎腰，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鐘晚黎點頭致謝，不由拉著遲未晞的手，小聲說：“這架勢。”
“仿佛我們得了奧斯卡。”
遲未晞拍拍她的手，也笑著回應：“那就當我們得了奧斯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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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得鐘晚黎倒吸一口涼氣：“完了，這是我沒想過的方向。”
遲未晞忍不住笑。
這天上掉餡餅的事，鐘晚黎：“我們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啊。”
自然是來不及了。
迅德負責與“黎晚”對接的負責人胡德宇的交談聲自身後傳來。
鐘晚黎腳步一頓，自然回頭。
緊跟著，她比聽到去緬北打電話還要更重地猛一吸氣。
其餘幾人便也跟著紛紛回頭。
與胡德宇並行而來的，是被譽為話劇先行者，戲劇界泰鬥的國家一級演員，已消失在大眾視野，並隱居多年的文漱白文老師。
向北北驚得張大了嘴巴：“文老師也來的話，我們應該不用去緬北打電話了吧。”
鐘晚黎呆呆：“應該不用了吧。”
遲未晞也小小驚訝了一下，要知道，文老師自宣布退圈，已徹底處於避世的狀態。對外界的一切事物，他一概是不聽不管，不聞不問的。
現下，他算是出山了嗎？
如果是，這陣仗，已經不僅僅是拿到奧斯卡了。
眼見前方幾道人影，與文老師交談著的胡德宇也自然停下，他沖鐘晚黎點了點頭，跟著攤了下手，示意進去再說。
一行人進了宴會廳。
今夜，與其說是“黎晚”的慶功宴，倒不如說，是一場專為“黎晚”打造的私人晚宴。
那些平日根本不可能見到的泰鬥，卓越成就的老師，鐘晚黎恨自己沒能拿個小本本過來。
“太神了太神了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，我都恨不得記下來貼在床頭，然後每天進行反覆背誦。”
遲未晞也點頭，通過短短兩個小時的交流，這一頓益匪淺的晚餐，遲未晞想，一生中，大概也就這一次了。
可這一次的時間實在是過於短暫。
待薄薄的暮色漸退，黑夜悄然降臨，晚八點，“黎晚”五人站在酒店樓下，與胡德宇一起，真切地與各位老師告別。
霓虹般的車燈亮起，一瞬便映入了昏暗夜色，不多時，它們很快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圓點。
鐘晚黎望著那方已消失在視野裏的圓，她堪堪想要轉身致謝，胡德宇先她一步開了口。
他再次發出了邀請。
這次是酒店的23樓，迅德的團隊已經提前在那裏等候：“走吧，屬於你們慶功宴。”
竟然還有慶功宴。
鐘晚黎簡直要驚掉下巴，一時間，她說不出話。
向北北和程飛在身後小聲討論：“我表姐該不會是被誰看上了吧，不然怎麽能拉來這麽厲害的投資。”
“誒，你說我們之前為什麽要關門啊。”
程飛聲音很小：“我也很想知道。”
聽到還有慶功宴，遲未晞極輕地咬了下唇角。
那天，她沒有接溫譽文的話，關於要不要把溫嘉檸也叫上這件事，說實話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。
心底就是突然那麽亂糟糟了一下。
眼見遲未晞的表情，游文宇算是看明白了，他歪了下頭，對仍在猜測的向北北說：“不是因為你表姐。”
向北北：“啊？”
游文宇笑了笑，不再說什麽。
向北北：“也不可能是因為我呀，難道是晞晞？”
程飛：“就不能是因為我嗎？”
向北北：“能是能，可我們之前都要關門了，也沒見你起點作用啊。”
程飛：“......”
程飛：“惡語傷人六月寒。”
向北北：“......”
幾人很快抵達了23樓。
與剛才的宴會廳不相上下的地方，隨著鐘晚黎推門的動作，biubiu的禮花聲響，無數的彩帶在空中飄揚，像泊岸的游艇起了五彩的帆。
由於對面是一個較為年輕的團隊，不少會拱氣氛的e人帶頭鼓起了掌，遲未晞躲在鐘晚黎身後，也跟著大家一起，乖乖地拍起了手掌。
雖說是慶功宴，但好像目前也沒什麽可慶的功。因此，這便成了一場鬧騰的聚會，年輕人總是能找到話題可以說的。
待酒過三巡，屋內的氣氛已經開始變得微醺，緊閉的廂房大門被侍應生推開了一道半大的縫隙。
醉眼朦朧中，遲未晞看清了來人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，黑色的襯衫，黑色的西服，黑色的西褲。
微弱的廊燈下，是他極為英俊的面容。
他沈沈的身影正朝著她的方向，他和鐘晚黎在說話，他繞到了吧臺，現在，他正和胡德宇在交談。
他沒有朝她走來。
遲未晞不由扁起了嘴，很快撈起了桌上那盤用於解膩的青梅。
三杯半已經是極限了，遲未晞沒敢放肆，她把青梅銜在嘴裏，剛要咬下，鐘晚黎一臉神神秘秘地沖她跑了過來。
原來迅德幕後最大的老板，竟是那位送花的溫先生。
鐘晚黎不免打趣：“晞晞，我就說溫先生怎麽願意屈尊來我們這所破廟。”
“原來是因為你。”
遲未晞盯著溫譽文的身影，嘴微張，她用舌尖把青梅抵到了齒關處，“喀”一下，用力咬破了它。
她酸得牙齒都在發顫。
才不是因為她呢，遲未晞撇撇嘴：“不是因為我。”
周遭喧鬧，溫譽文朝她投來了一眼，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真切。
遲未晞迎上了他的目光，突然又扁起了嘴，她和鐘晚黎解釋說：“他是我最好最好朋友的小舅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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